千万善良

人生总有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。

救世主(上)

已经不记得过了多久了,勇士之地仍然陌生的可怕。露娜看着天空中的一弯残月,月光的力量凝结于剑刃,如一只渴血的猛兽。

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,一头头眼冒绿光亦或者蓝光的魔种狼从丛林里面缓缓走出,朝露娜张开獠牙,似乎在警告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,海都的魔种森林从未有活人涉足。

露娜冷笑一声,冰蓝色的剑锋划破天空,只留下了凄凉的狼鸣。天边破晓,原先的林中空地,是一匹又一匹倒下的魔种狼,血迹斑斑。

“凯因兄长,我现在已经足够强大,我会找你,做个了断!”银白色的长发飞舞,露娜的眼神坚定而不容拒绝。

正午,海都阿尔卡纳的码头依旧热闹,干活的佣兵们卖力地运着即将到达东方的货物,最大的轮船边,一个机械手臂的佣兵拖着一大堆货物,十分扎眼。

黄色的头发,右眼上有一道伤疤,个头在一群大汉中着实不怎么出众甚至有点矮,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粗大的机械手臂。

“海都的罪人雇佣兵,我最后了解到的兄长的踪迹,就在雇佣兵的集中营,也许他会知道点什么也说不定呢。”露娜轻身跃到了佣兵的身边。

“见过我的兄长吗?他叫凯因。”

“凯因?”佣兵回头看向露娜,眼前的女孩银发蓝装,确实与凯因有几分相似,“我永远无法遗忘的友人。”

看来他确实见过,露娜又问,“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?”

狂铁转身继续自己的工作,“我并不知道,小姐,你的兄长,与我不过一面之缘,我也不知道,他去了哪里,他只告诉了我他的名字,凯因,还有,奇迹。”

从他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。

“喂,小姐,运货的码头可不适合小丫头。”几个五三大粗的雇佣兵围了过来,露娜并不理会他们,目光看向一望无际的海洋,传说中有恶魔飘荡的日落海,“海的那边是什么?”

“是东方,一个神奇的大陆。”雇佣兵们觉得好笑,像他们这种生活在海都底层的人民,可能永远不理解别人的想法。

“东方,”露娜暗搓搓的下定了决心,勇士之地找不到你,也许,你会在东方呢,兄长。

满载货物的轮船,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去往东方的旅程,露娜站在甲板上,目光所及,皆不是故里,兄长,等我,我会找到你的。

 

经过多天的航程,终于抵达了东方,露娜踏上码头,拉过一个卸货的工人,“见过我的兄长吗?”

工人们投来疑惑的眼神,该死,露娜闷声,他们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。

一抹金黄映入眼帘,是马可波罗,“我想你遇到麻烦了小姐,这里的人们可听不懂来自西方的语言。”

“你也是海都的人?”露娜松手,目光投向了马可波罗。

“我叫马可波罗,敢问小姐是谁?”马可波罗绅士的行礼。

“露娜,我来自,阿尔卡纳。”露娜并不屑于多和马可波罗说些什么,若不是只有他能听懂她的话。

“月之剑姬?久闻大名。”

露娜顿时不淡定了,他知道她的名号!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阿尔卡纳的事情,我知道的很多,人们愿意称呼我为艺术家,语言天才,旅行家,而我更喜欢叫自己,冒险家。”马可波罗笑了笑。

“我可不在乎你有多少名号,见过我的兄长吗?”露娜明显严肃了起来。

“你的兄长?我可没见过。”马可波罗似乎并不打算深究这个问题。

“扫兴。”露娜冷哼了一声。

“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兄长在哪里,但这里是东西方唯一的码头,如果你的兄长不是从这里登陆的,那只有一个地方,长城。”马可波罗微笑示意,转身继续去清点自己的货物。

“长城。”露娜攥紧了拳头,我来了。

 

炎炎烈日,长城外是无尽的荒漠戈壁。

“这地方也太恶劣了,海都可没有这样荒凉的位置。”黄沙飞舞,眯的露娜睁不开眼。

正当露娜艰难地前进时,地面轰隆隆一阵塌陷。

“呦,是个人类的姑娘,还是个西方货。”粗犷的声音从上空传来。

奇怪,露娜竟然能听懂,抬头一看,是一个牛头魔种,东方的魔种已经强大到可以口吐人言了,居然还能和她一个西方人交流?

“你是谁?挡路了!”露娜抽出月光宝剑,一道剑气劈出,在戈壁滩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裂口。

“小娘们脾气还挺冲!”牛魔挥起巨斧,用力砍下,地面升起一座座小山,带着强大的冲击。

露娜闪身避开,这个魔种实力不简单啊。

“这里是长城边境,魔种的聚集之地,你一个小姑娘在这里游荡,很容易被魔种弄死的。”牛魔收起斧头,看着眼前的女孩。

“你是说,像你一样的蠢货?我可不怕。”露娜甩剑起身,一字一句铿锵有力。

此时,露娜的周围已经涌来了许许多多的魔种,这些魔种与海都的不同,它们有思想,会言语,攻击力强,进化的已经差不多有了人形。

露娜感到了一阵压力,看来是场恶战了。露娜挥出月光标记,在魔种中穿梭,来自寒星家族的骄傲,月下无限连!这一战,不知持续了多久,直到露娜筋疲力竭,魔种依旧只多不少,它们张牙舞爪,恶狠狠地扑向露娜。

真的...没力气了啊...露娜以剑支撑着自己尽量不要倒下,不能在这里倒下!

“喂!老牛,你又在这里欺负小姑娘了?”一头猪晃悠悠地走了过来,手里还捧着一个大西瓜。

“老猪?你怎么来了?”

“你在外边晃荡这么久了猴哥让我来看看,这姑娘谁啊,长的还蛮好看呐。”猪八戒细细端详这露娜,似乎很满意。

“别看她漂亮,这娘们下手忒狠了。”牛魔撇撇嘴。

“算了,带回去吧,看猴哥怎么看。”猪八戒倒是比牛魔怜香惜玉。

于是露娜被魔种大军带回了大本营。

 

身体透支了,露娜迷迷糊糊地似乎看见,一只猴子,魔种大军的首领,是只泼猴?

一觉醒来,已经是半夜了。

“你醒了?”露娜睁开眼,看见自己身边坐着一只猴子,与其说是猴子,不如说,是一个有人形的猴子魔种,是魔种人!

“你要干什么?”露娜警惕地抽出宝剑挡在身前。

“放心,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,不然你也活不到现在。”孙悟空起身示意她放松,“我是孙悟空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露,露娜。”露娜缓缓放下宝剑。

“露娜,月亮。”孙悟空若有所思。

“你们不是东方魔种吗?为什么能听懂我说话?”露娜疑惑地问到。

“我们?我们可不是一般的魔种,我们来自日之塔,是神的遗物,能听懂几门语言也不稀奇吧,倒是你,长城塞外很危险没有人跟你说过吗?你一个西方人,跑来东方干什么?”孙悟空似乎对露娜有些兴趣。

“打赢我有什么好的,和我的兄长较量过吗?我是来找我的兄长的。”

“兄长?几年前确实有个和你长的很像的人来到了这里,和我们的魔种打了几天几夜呢,不过他最后被长城守卫军的队长给救走了。”孙悟空回忆起来几年前的事情。

那时候手下的魔种报告有人入侵了领地,本以为是长城守卫军,结果是个白发的外国人,一身魔铠,和魔种们打了几天几夜,等他赶到的时候已经被花木兰救走了。

“是他,是兄长,我要去找他。”露娜兴奋地下床跑了出去,孙悟空追了出去。

“你要去哪里找啊,长城那里是禁区!不可能进去的,不论你是人还是魔种,外来者不得踏入长城半步!”孙悟空很想给眼前这个急躁的女孩解释。

“是这样嘛,那我要怎样去见他呢?”露娜有些不甘心,明明都快找到了。

“这个随缘咯,也许他们出来巡逻的时候你就能见到了呢。”孙悟空抱头看向露娜。

“你,为什么不动我,魔种应该很凶残的吧。”

“你对魔种的理解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吧,我们,只是在为自由而战!”孙悟空的眼神坚定,如火烧一般,他看着露娜,“我觉得,我对你有一种特殊的感觉,就像,命中注定。”

“命中,注定吗?”露娜不敢去回看孙悟空的眼神,第一次,和一个陌生的人,不对,魔种,说了这么多话,她自己从未有过这种感觉,就像,好久不见。

以后的一段日子,露娜就一直呆在魔种营地,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。

猪八戒和牛魔对这个不速之客却是生出了一些意见,“猴哥对这个娘们很上心啊,被关了五百年太久没见女的了馋?虽然这女的确实挺美的。”

“你就别说啥风凉话了,没准是猴子认为这女的厉害想招收呢。”

“她也不是魔种啊?”猪八戒懒得思考太多了,这个可不是他的乐趣,还不如多吃点西瓜。

孙悟空会去看露娜练剑,露娜偶尔也会看孙悟空棒打来这里惹事的其他魔种,这个猴子,倒是蛮有义气。一人一猴一直保持着一种奇妙的关系。

 

又是一年正月十五,月亮最圆的时候,这也是一年里,露娜最伤心的时候。纵使坚强如她,也很难不在这天,想起自己的家族,以及,兄长凯因。

半夜,露娜一个人蹲坐在悬崖上,看着眼前的月亮,明亮夺目,可在她眼里,月光却是血迹斑斑。

“你很伤心,”孙悟空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露娜身旁,“你有心事。”

“不要你管。”露娜起身走开。

“这么不给面子的吗?”孙悟空也起身跟上露娜,“你怎么了啊,如果真的伤心,可以哭出来的,当然,我也不介意把肩膀借你靠一下。”

“谁要靠你这个猴子的肩膀。”话虽如此,露娜却还是坐下,靠在了孙悟空的肩膀上。不知道为什么,这只猴子,总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。

“听说人类在伤心的时候,会喝一种叫酒的东西,不知道对你有没有效。”孙悟空递给露娜一个瓶子,露娜接过猛灌一口,“好辣!”这一下,竟把眼泪活生生逼了出来,露娜埋头在猴子肩上呜咽。这么多年,第一次将委屈倾泻而出。

“我来自海都阿尔卡纳,寒星家族,我本来也有七个兄弟姐妹,可笑的是,命运如此不公,家族能继承奇迹之力的,只有一个人,就在那年月圆之夜,我最敬爱的兄长,凯因,亲手杀死了我所有的兄弟姐妹,包括父母,族人,他是个恶魔!我小时候,曾经被一群杀手挟持,是凯因兄长救了我,我一直很敬畏他,可他后来告诉我,他不是想救我,只是单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,呵,多么可笑,如果他要成为继承人,我给他就是了,但他,却又没有杀我,而是消失了,我一直在找他。我们,只是培养奇迹之力的工具......”露娜失声哭泣,这个时候的她,只是一个缺乏爱的小姑娘而已。

孙悟空拍了拍她的背,安慰道,“等你找到了他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露娜仰头看着孙悟空。

“我想让你知道这世上还有温暖,还有光。”孙悟空笑了笑。

“你会后悔的。”露娜放开了孙悟空的手,又猛闷一大口烈酒。

“不会,我觉得,你值得。”孙悟空并不想去和露娜争辩。

露娜抬起头,眼神空洞而惺忪,银发飘舞,整个人都轻飘飘的,冰冷而脆弱。

“你又不是救世主。”相对无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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